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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(1 / 2)





  出事故是意外,导师一只手废了,虽然没有人责怪她,但她心理素质不好,再也不愿进实验室了,就连相关行业也不再涉足。

  据说当时a市日报还花大版面报道过那件事,副标题是——天才的陨落!

  天才,这个词曾经被人长久安在她脑袋上,但她自己似乎从来不这样觉得。

  网上有一段关于她的简短采访,没什么亮点,点击寥寥,但是他看过好几遍,记者问她,“放弃自己最喜爱的事业和光明的前途,你有想过以后吗?不会后悔吗?”

  她眉头轻蹙,摇头说,“它不是我最喜欢的事业。”说完又腼腆地笑了笑,“没有什么好后悔的,不过取舍二字,有得必有失,有失也自然有得。”

  她这一番话说的记者一愣一愣的,那股超脱的感觉,让记者都笑了,问她,“你今年是二十岁吧?”

  她没明白记者的调侃,认真地想了想,“嗯,二十岁零八个月,快二十一岁了。”

  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对方又笑了,“说你老成吧,又跟孩子似的。”

  较真,景博轩的印象里她就是那种特别较真的人,跟执拗的小孩子一样,凡是在手边的事,就一定要做到最好。身上有股傻乎乎的韧劲儿。

  他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孤儿,见她第一面的时候,他默默地想,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她这样的怪孩子。

  他有猜过,猜她父母是脾气古怪的科研老头和老太。

  后来知道她是孤儿,又觉得好笑,她性格是怎么炼成的这个问题,大概囊括在世界未解之谜中吧!

  这么单纯,怎么长这么大的。

  大概是运气好吧!他想。

  收拾东西很快,没有大件东西,所有家具和电器都是房东阿姨的。

  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,还有两个纸箱子用来装书,快结束的时候,上来两个保镖,什么话也没说,只目不斜视地帮安安搬东西。

  安安一直说谢谢,景博轩一手撑着她的后背推着她往外走,“不用谢他们,谢我就够了。”

  顿了下,他又说,“不客气,我自个儿乐意。”

  话都叫他说了,她还能说什么?

  他的大手贴在她的后背,温热有力,安安脸瞬间红了。

  庆幸楼道的昏暗,不然太尴尬了。

  夜已经很深了,搬完东西景博轩就让几个保镖把东西送去公寓,然后自行下班。

  秦森也跟他们离开了。

  只剩下安安和景博轩,他驱车送她去公寓,经过这一晚,安安神经放松了些,面对他不那么紧绷了。

  然后她困了,这几日匆匆忙忙总是不能睡一个好觉,这会儿放松下来格外的困。

  但她不敢睡,因为她还抱着一缸金鱼。

  她养了很久了,舍不得扔在楼下让它们自生自灭。

  于是就一路抱着,不大的鱼缸,方形,里面三条手指长的小金鱼,一条墨龙睛和两条凤尾龙睛。

  那条墨龙睛悠闲地吐泡泡,她就一路盯着泡泡,默念自己实力犯蠢一百遍。

  傻透了啊!坐在他闪闪发光的豪车上抱着这缸路边十块钱三条买来的金鱼,太违和了。

  她这会儿特别想问他,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
  因为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啊!不是她贬低自己,从小就五行缺桃花,大学时候,全班就五个女生,四个都火速脱单,除了她。

  这句话差点儿冲口而出,可到底是胆儿不肥,硬生生给憋回去了。

  憋的胸口疼。

  她眼神乱飘,看车窗外,看他侧脸,看他的手,然后又看到他的袖扣,银色的万宝龙,她买的那一对儿。

  他戴了,这让她觉得有点儿自豪,又有点儿说不清的情绪。

  那么小小的两只,大约是她两个月的租房金了。

  她买的时候,其实有问过景萱,因为不懂要买什么,所以问她景博轩喜欢什么。

  景萱回她说,“袖扣吧!他这人穷讲究,特别喜欢在配饰上花心思。”

  说完又调侃她,“你要送他啊?有这钱你租个像样儿点的房子了,买给他也是浪费。”

  其实景萱一直撺掇着帮安安换房子,但是她不是没钱,她只是觉得没必要。

  她在某些地方特别舍得花钱,在某些方面,又抠的要命。

  从小养成的习惯,改不了。

  景博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,安安立马端正身姿,目不斜视起来。

  他似乎是笑了下,很轻的声音,安安没听清楚。

  抱着那缸金鱼,下车的时候手臂都僵硬了,她捧着那三条竞争吐泡泡的金鱼,然后张着嘴吃惊地看那栋他口中漫不经心吐出来的“小公寓”。

  人与人的差距真大,她那房子相比这个来说就是垃圾回收站的一个坑吧!